贵州乌蒙山区红桃勾勒“村美人富”
更新时间：2016-06-20 09:46:38点击次数：662次字号：T|T
夏天里，每次来到农贸市场的水果摊。“桃子，便宜卖，十块钱三公斤。油桃、黄桃、接桃，本地的，新鲜的。”水果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。索性买了几斤回家。吃了几个就放置一边。过了两天。噫！桃子快烂了，再不吃就等着扔。于是一口气吃了五个。伴着打饱嗝的桃味儿，写下这篇关于桃子的散文……
村里的桃子，不太好吃，却吃了很多。少时生长的山村在乌蒙山区贵州盘县一隅。村里土生土长的桃子品种不多，就是毛桃、血桃、白桃等。果子熟得很晚，一般都是仲夏或夏末才熟。少时摘来吃的桃子基本是未熟的，等熟了时树上已经没剩几个了。村里毛桃最多，屋旁地角随处都有毛桃树。毛桃未熟时浑身有一层灰白的绒毛，熟透时绒毛才褪去。“毛桃子会亮刺的”，村里的俗语就是说穷娃儿会长大成器的。那时摘来毛桃，掀起自己的衣角唰唰擦几下，把绒毛擦掉一些，就吃了。苦是有点苦，可是又有点甜。吃吧，吃吧，少时的桃子就这样吃的。村里的血桃不多，偶尔去邻家要得几个，很好吃。一口咬下去，桃肉红黑，比毛桃甜多了。村里的白桃更是少，是大户人家才有白桃树。果儿很大，白白胖胖的，很甜很脆，一年吃不着几个。村里的桃树多数是饱经沧桑的“古树”，树龄几十年、上百年，歪歪斜斜长得很高。要吃桃子，就站在树下用力甩出棍棒飞到树上，噼里啪啦，桃子
就被打下来，砸在地上。桃子往往是砸得破损，还沾着泥，捡起来吹一吹、擦一擦就开吃了。要吃到干净的熟红的桃子，就得爬上桃树，然而树上危机四伏。有时一把抓去，抓到树丫巴上一片毛毛虫，当然毛毛虫不会咬人，毛刺也伤不了长了老茧的手，但是一旦被藏在桃树叶背面的“洋辣子”“八角丁”那种刺娥蜇着，那种触电般的疼痛可是要咬牙切齿好一阵子才熬得过去的。
妈妈买来的桃子，不够吃。小时候，妈妈去赶乡场，偶尔会买一些廉价的桃子回来。花钱买来的桃子，都是商贩从外地运来的，又大又红，散发着果香，似乎是本地桃子从来没有过的香味。我们姊妹几人一人分得几个桃子，开始是舍不得吃，要捧在手里端详端详，闻了大半天的香气才开始吃。吃的时候又舍不得大口大口地吃，而是小口小口地品尝。咬了一口，桃肉稀软，香甜醉人，汁水一流出，赶紧吸住，生怕漏了几滴。一个桃子吃完了，桃核也要含在嘴里吮半天。那仅有的几个桃子是吃了还想吃，逗得嘴馋，只是一种难忘的享受。每次吃了买来桃子，都不忘将桃核留存，拿去种，希望自家种出这么好的桃子来，那就可以吃过够了。然而，种下去的桃核基本不会出苗，出苗的长大也变成了毛桃。村里人就说，品种再好的桃核，种出来的苗都是毛桃，需要经过嫁接后才能结出好桃子。
桃仁可以卖得钱呢！小时候，收集桃仁去乡场上卖钱，是村里小伙伴们难得的挣钱途径。一小袋桃仁，能卖得几元钱，那可是不菲的收入。有了几元钱，小女孩要买头花、发夹，小学生要买个文具盒、作业本什么的，就不用愁了。为了能够多有点收入，小伙们在吃桃子的季节忙着捡桃核。每吃了一个桃子，总是不忘将桃核揣起来。隔三差五提着竹篮去桃树下捡烂桃子来取桃仁。或者背上箩筐去山野里摘野桃子，不管熟不熟，找到野桃子就一扫而光，吃不成也罢，要的是桃仁。取桃仁还是很讲究技巧的，用拇指和食指用力将桃核捏住，立在石板上，然后用锤子或石块敲打桃核，用力不轻不重，桃核壳就会从菱角处裂开，便可以取出一颗完整的桃仁。如果胡乱砸桃核，壳很难砸开，就算砸开了桃仁也一起被砸碎了。不完整的桃仁商贩是不收购的。等桃仁晒干了，用袋子装着，就可以拿去乡场上卖钱了。可以说，那桃仁换来的几块钱，就是很多孩子走进学校走出大山的路费。
石漠桃花霞映开。“满树和娇烂漫红，万枝丹彩灼春融。”“千叶桃花胜百花，孤荣春软驻年华。”古人诗词里有桃花。陶渊明笔下有《桃花源》。桃花岛、桃花谷、桃花节、《桃花朵朵开》……从古到今，“桃花依旧笑春风”。我想说说石漠桃花。自小生活在乌蒙山区，看惯了高山峡谷，看惯了瘦土石漠，也看惯了石漠里的桃树。我记忆里的桃树，总是生长在地埂地角、石旁石缝。每年春天，山岗上、山路边、山村里，随处都有桃花饰缀，好一幅画图。其实，在石漠山区，可以种花椒，也可以种桃树，因为桃树是适合在石漠里生长的。试想，在一片群山起伏、高坡深谷的乌蒙山区，放眼望去，尽是一片如霞似火的桃花，伴着习习春风、阵阵花香，那是何等如诗如画、如梦如幻的桃花谷啊！
试想，桃花落去，山谷流翠，桃子压枝，一袋袋桃子被游人带走，一车车桃子运往市场、加工厂，农家小院坐落林中，那真是村美人富的新农村啊！至于桃花节，那就靠人为了。我据媒体信息知道，周边有六盘水百车河桃花节、兴义市顶效桃花节、昭通市水富县、绥江县桃花节等等。那些桃花节里应该是桃花漫山、歌舞升平、人车如梭的情景吧。（萧晶文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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